我在我的初中时代,可谓是碌碌无为。能够碌碌无为地生存在初中那个时期,我想我必须得感谢我那时如此幸运收获回来女友,大概也由于那时的我没能参透这个道理,在高中初期继续碌碌无为的生活,女友也变成过去式。
分手那一天的事我已经不想再提,不过分手过后平庸无奇的我便出奇地向着一个极端奔去,以致目睹“分手”这一词被敲打在键盘上时我也能“熟视无睹”,此中缘由即是“分手”这一词已被我的脑子选中了另一含义作为主含义。
我开始喜欢日系动漫,尤其是那种略微猎奇的“暗黑童话”,这是我的秘密。
自此之后,无论是“分手”还是“分首”,都能暗暗戳中我的兴奋点,这样听起来似乎我这人偏好重口,虽然我还是一直认定自身心灵的实质很美好。在心理学上分析,我之所以在分手过后开始那样的兴趣,是因为我受不了那样的刺激从而寻求更大的刺激作为逃避,锻炼地锻炼地已经开始对“分手”之类关键词麻木,谁知一不留神对玩文字游戏的“分手”之类关键词也逐渐开始略有麻木了。
我发现,一旦连续接受了重大的那样血腥文字的刺激,后来再来一个不错的刺激,就像有了抗体般,食之不够味弃之又可惜,导致我时而感到烦躁不已,感觉似乎对暗黑童话领域略有绝望了。加上近期不少作品打着旗号却乱砌胡拼,毫无美感也失实质,此等劣作看了只得坏眼,这样便更加深了我的绝望感。
我曾变相似地问过亮介,你要是有一天对交女友感到很烦,但又不能完全放下,那是什么症状?怎么办?
“就我现在这样啊,每天放学过来打篮球,这叫调剂。”亮介豪爽地射个三分篮,甩了一袖汗水。
亮介算是我好友,长相一流,名声远扬,女友连着换,几乎是人生赢家。你若是问平庸的我怎么勾搭上的这样一个“明星”学生,我也无从回答,只是等到察觉到时,我已经与他交好了,他也在学校略有名气了。
亮介他现任女友大概是我认识他以来,他交往时间最长的一个,不过明眼人也能猜到,她长得很是养眼,最重要的是完全符合亮介所喜欢的那个类型——有灵气。灵气?貌似没什么人会用这个形容词形容自己喜欢钦慕的女神吧,灵气既不是仙气又不是成熟也不是小清新小可爱,但她的确只能如此形容,举手投足之间皆是如此。亮介对她可谓是一见钟情,整一个呆子。
可惜现在,还不也是“食之不够味弃之又可惜”,只得一味借课后打球逃避女友共度时光?
我脑海里浮现出亮介奋力打球弄得满身是汗的场景。
但是,那时的我并没有在想什么有关亮介和他女友的八卦事,而在想着我的虚拟“女友”——日系暗黑“童话”。
亮介的意思是指得开始先放一放,开始一个新兴趣?老是沉迷于它之中,我都已经忘记我还对什么有过研究学习的兴奋点了。难道要发展和它有点相关的兴趣吗?可是奇怪的是,之前想过去培养下看CULT片电影的爱好,但完全爱不上去,难道是次元的问题?还是因为爱不够?
“喂少年,捡球!”一把粗鲁的声音把我从思考中喊回,抬头一看只见篮球已经从我旁边飞过,弹跳在身后撞到墙又反弹回来,我立即起身缓缓走去。
刚叫我的人是隔壁班的龙也,复读生,课后和我们一起打篮球,技术很赞,打球也很用心,只是似乎今天有点有气无力。和我甚至算不上熟人,但听说和亮介同一个补习班上课,反正两人打完篮球就一个方向走。我不怎么了解龙也这人也不介意自己不了解他,正如他甚至不会介意不知道我的名字而直呼我“少年”。只是这人有一点让我有些介意,其实顶多只是好奇罢了——他现在和我们一起读高二,为什么复读生要从高二下学期开始复读?
我捡了球抛了过去给亮介。
这里是校内被废弃的小型老旧篮球场,因为挨着关闭很久无人打理的植物园。地处偏僻,又刚好在楼与植物园围墙的角落位置,一个半场的位置也几乎不足,于是也只有我们这些闲人放学过来玩一玩。
也只有亮介玩得最卖力。
亮介坐在篮球架底上接过球,抱在怀中,似乎想歇一歇。
我在他附近也坐在了地上,一抬头就看到了那个身影。
“那个女孩又在啊。”我呐呐自语道,双眼盯着对面楼顶天台上正在练习小提琴的女生。
她今天也是拉着一个个单音,她脚下的这一栋是实验楼,和音乐艺术八竿子打不着的学科,放学之后估计这楼里更没什么人吧。她总是背对着我们,看不见样貌,只见得扛着小提琴瘦弱的背影。
“哦是啊。”亮介随意应了一声,眼睛并没有往上看,似乎心不在焉。
然后就是持续的沉默,还有断断续续的小提琴琴音。事实就是如此,亮介一旦不说话,这里只能是可怕的寂静。我是不会主动提出话题的人,而且我这“气质”的人要是主动提出话题也会让人觉得奇怪,龙也更是如此,我甚至觉得他突然聊句轻松玩笑话也会很奇怪,真不知道亮介是怎么和他沟通的。
可是——
“那女生好像是我们班的。”龙也开话了,在观察了女生的背影许久过后。
高二下学期才刚开始不久,龙也也是开学开始复读的,对班里的人大概才刚刚开始熟识吧。虽说我不怎么觉得他能熟识什么人。
“坐我前面的那个吧。”龙也继续说道,“有次带着小提琴回教室了,好像是学校弦乐部的?”
“她不去社团,到这里来练啊,对面是有什么好风景吗?”我淡淡说道。
“我们这里不也有更好的风景吗?”龙也阴阴笑道,眼睛瞥向亮介,竟然开玩笑了。
可惜亮介似乎心情不佳,撇着嘴有气无力回道:“什么?”
“看起来好像身材不错啊,长得漂亮?”我也没理亮介,直接搭上龙也的话。
亮介这家伙,估计是大姨夫来了吧。
“没怎么注意啊。”龙也似乎对美颜没什么追求。
“没注意到话估计也就样貌平平。”我接道,“不过一般搞音乐的女生更有气质。”
“是吗?天音不学音乐也特有气质啊。”
亮介慵懒地插话道,提到他自己女朋友脸上也会稍显得意。
“那家伙学过电子琴的。”我反驳道。
“哈哈那多少年前的事了啊。”亮介突然笑了起来,“电子琴是小孩子的玩意啊。”
“我想你连电子琴也没摸过吧。”我笑笑,嘲笑着亮介这个音乐白痴。
“嘛。”亮介不大好意思地摸摸头,他这个略带羞涩的动作若是被看见必会迷倒一堆女生,接着道,“音乐这东西得学很久吧,学那玩意还不如打篮球爽。”
“我们每晚来打篮球是为了爽吧。”我不知不觉吐出了这句话,却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声音。
是吗?打篮球很爽?我喜欢打篮球?
忽然感到一阵迷惘。
“反正我是来调剂生活的!”亮介坐着往地上轻轻拍了拍球,苦笑道,“天天课后陪女人去逛街我还真受不了。”
“别忘了你那生活多少人羡慕着呢。”我损着他道。
“要是羡慕就再找一个试试,比打个篮球还累。”他忽然指着天台上那个女孩,阴险笑笑道,“不是说学音乐有气质么,况且天天往天台上练琴的铁定没有男友,你觉得怎么样。”
“叫什么?说不定我认识呢。”我陪着开玩笑了,指指天台上的女孩,问着龙也。
“啊......名字......”龙也皱起了眉,扭起了脑筋,想了半天,冷笑道,“叫什么佳吧,然后是春天那样的名字?”
我的心忽然猛地跳了一下,然后全身凉了。
这么久了,我还以为自己已经对与她名字有关的字词不起反应了。
即使只是个单字也还是会难受吗。
一阵苦涩顿时涌上心头。
耳朵里嗡嗡作响,已经听不清亮介对龙也话中比喻的讥笑了。
我连忙挤出笑容,从亮介手中抢过篮球,让肌肉抽动使自己马上遗忘这个名字。我站到3分线内,举起篮球强迫自己集中精力投篮。
篮球框在眼前却是摇摇晃晃,却像是是要坠下来一般压得我浑身无力,我紧绷神经。
快投吧,一次就好了,一转移注意力就能忘了。
我这样想着,但脑里全是回荡着那些不该再想起的记忆,那些早已支离破碎的片段,夹杂着不堪回首的痛苦。
“有印象?”龙也的话传进耳边,已显得很微弱。
我深吸一口气,表现出事不关己的模样,对龙也刚刚的话冷冷回答道:“不认识啊。”心里盼望着龙也多说几句话,分散我的注意力。我再次举起要投篮的手。
然后,准备......
忽然,寂静的篮球地响起来清脆的脚步声,转角处裙摆飘飘,一个高挑的女生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。
亮介见到后便起了身走着过去。
那是他女朋友。
但她却没有直接奔向亮介,却是在我面前停了下来,弯着腰双手扶膝喘起气。
诶?
她抬直身板,靠近我。
“哥哥。”她微喘着气,拉过我的衣袖道,“那个,佳乃转学了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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